近來有政治人物認為《老人與海》很無聊,小說只要「翻最後一頁就好」,還有網友大嫌《紅樓夢》不好看,意外在網路上掀起一番對於小說意義的論辯。但對作家而言,小說的意義不只存在於結尾,作品更不只取材真實,還要藉由虛構情節,傳達背後的脈絡和意義。
作家臥斧表示,就算寫非現實的小說,也不可能完全超越現實,讀小說除了獲得休閒、娛樂,重要的是會學到一些可以拿回現實生活使用的事,「這些事通常不是實際的技能,但小說能告訴我們,人是什麼樣子。當我們跟著角色經歷故事,不管是好人或壞人,我們就能對世界多了一點理解。」
臥斧曾將台灣冤案寫成推理小說《FIX》,引領讀者以有趣的推理故事,探究背後歷史。他認為,小說的世界其實大多比現實更有邏輯,「小說家會建構邏輯,讓人相信故事裡確實會發生這樣的事,但真實生活中那些很扯的事,小說家可能再怎麼寫都寫不出來。」
臥斧表示,人們平常看到新聞現象,卻不一定能明白表象的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說中也是如此,讀者可能讀到一件荒謬的、很扯的事件,但作者想寫的不見得是事件本身,也不一定會直接寫事件,而是把事件重新包裝,讓讀者看到背後的原因。」
在《低價夢想》和「碎夢三部曲」系列作中,臥斧就將故事以冷硬派推理小說包裝,「冷硬派故事往往從尋人開始,逐漸牽扯出更多跟階級、社會黑暗面有關的事。社會就是一團互相翻攪的東西,任何人做的一件事,或多或少都會影響到別人的各個層面。」
作家劉芷妤在短篇小說集《女神自助餐》寫女性處境,許多讀者看完覺得彷彿真實經驗,但她表示,會刻意區分小說與現實,避免被誤會,「我常常在對這個世界生氣,但與其直接把事件寫進小說裡,我更想把想討論的核心概念抓出來,重新給他一個架構。」
劉芷妤表示,她寫的很多女性處境,其實在現實生活可能還無解,「因此小說結尾的意圖是:我就寫到這裡為止,接下來就是大家的事了。」
劉芷妤笑說:「有時候看新聞,也會覺得這個世界怎麼能有這麼荒謬、離奇、好笑又經典的橋段,我寫不出來啊!我一定要跟這個世界拚了,要寫出更荒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