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經濟學能走多遠

　9月27日，日本自民黨迎來了新的歷史時刻，石破茂在總裁選舉中勝出，預示著他即將執掌首相之位。為了應對通貨膨脹和經濟不景氣，2012年以來日本實施了安倍經濟學，其最大特點在於超寬鬆的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十幾年來的安倍經濟學過後，日本現在經濟的主要問題是國內消費與投資動力不足、物價上漲、居民實際收入下降。面對這些經濟困難，石破經濟學的主要應對策略是實現日本財政健全化，追求利率正常化。這兩項主要經濟政策被市場解讀為緊縮的財政政策，因此石破茂當選後，金融市場立刻出現劇烈反應，日圓急速升值，日經平均指數期貨交易大幅下跌。在社交媒體上，「石破衝擊」更是上了熱搜。

　石破經濟學的目的在於將從傳統的成本削減型經濟轉型為高附加值創造型經濟，並吸引投資，建設金融中心，實現投資強國；其邏輯在於認為之前日本的經濟政策過於超寬鬆導致日本經濟出現系列問題，石破經濟學的主要目的在於讓日本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回歸正常水準。即，正常的財政政策——減少激進的財政刺激計畫和正常的貨幣政策——適當的美日匯率水準，以推動經濟的穩定增長。

　基於上述判斷我們可以得出結論。一是，日圓可能會繼續加息。日圓購買力會增強，這會減弱輸出性通貨膨脹的壓力，導致日圓升值，股市下跌，同時出口會受到一定影響。但在10月2日晚間，石破茂緊急會見了日本央行總裁植田和男，並表示現在的確不是可以加息的環境。這一方面可能是預計美國不會繼續降息，另一方面考慮日本經濟剛有回復跡象，進而不想改變目前的利率水準以影響投資和跨期消費。但從長期來看，為實現適度的美日匯率水準，日本必然加息。

　二是，日本將會適度縮減政府開支。畢竟日本的國家債務，在2022年度末為1270兆4990億日圓，創下新高。此外，石破還主張加強金融所得課稅和提高法人稅。這被市場解讀為財政緊縮的信號，會對企業利潤構成不利影響，或將有利於縮小貧富差距。三是，為了推動石破經濟學，石破茂很有可能新設宏觀經濟調控的政府部門。四是，為了實現經濟更好的循環，石破茂會推動全國平均時薪的上漲，提高國民收入以促進經濟良性增長。

　總體來看，石破茂擔任首相後對自己之前的經濟政策進行了較大修正，並沒有保持之前的風格，導致石破經濟學的特點逐漸模糊和具備不確定性。未來，石破經濟學能走多遠還有待於進一步觀察。（作者為遼寧大學日本研究所副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