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威士忌 喝出山海味
在蘇格蘭威士忌的產區中,最難界定的就是「高地(Highland)」,因為從地理位置來看,斯貝賽(Speyside)和坎培爾鎮(Campbelltown)等產區,都屬於廣義的高地。蘇格蘭高地由於占地遼闊且多山多河,四十多家酒廠分布在海邊、高山或河谷,不同的風土,也孕育出獨特的風味。
過去人們提到高地威士忌,總會以微甜帶辛、花果香濃郁與輕微煙醺味來形容。但高地區占地遼闊且地形多變,高山、急流密布,酒廠不論建在高山上、山谷中或依海而建,都會因環境不同,而各自孕育出獨特的風味,很難像艾雷島產區那樣特色鮮明。 以位在高地正中心的格蘭傑為例,雖然酒廠在海邊,卻沒有一般島嶼蒸餾廠的「海味」,反而有更明顯的花果香。
硬水製酒 酸度降低
格蘭傑品牌大使張立成表示:「有一部分原因是格蘭傑使用硬水製酒。」硬水因鈣含量較多,會增加酵母菌絮凝,降低威士忌酸度,進而造就較突出的花香。 格蘭傑的硬水,來自酒廠後山的Tarlogie湧泉,張立成透露,酒廠為了保護這獨特而珍貴的水源,還買下湧泉附近六百多公畝的林地。此外,格蘭傑擁有蘇格蘭最高(五‧一四公尺)的蒸餾器,有利於在熟成前先過濾掉不好的氣味。 在比較平價的格蘭傑威士忌中,本刊記者較偏愛雪莉桶熟成的「Lasanta 十二年」。這支酒是將十年的波本桶威士忌,換桶至Oloroso雪莉桶與PX雪莉桶中窖藏兩年,堅果、柳橙的香氣非常獨特,入口後還有蜂蜜的甜與生薑辛,層次多而持久。 相較於格蘭傑「Lasanta 十二年」,同樣也是熟成於PX與Oloroso雪莉桶的格蘭多納十五年威士忌,則是完全不同的感受,有櫻桃的香、黑巧克力的苦,再帶出微微蜜甜,尾韻則是很奇特的黑麥韻味。格蘭多納品牌大使Stuart Fear表示:「這是風土問題。」
酒汁濃郁 尾韻奇特
來自蘇格蘭的Stuart Fear,在台灣生活十多年,娶了台籍妻子,還給自己取了個很有寓意的綽號「地瓜」。他說,格蘭多納酒廠位在山谷中,土地肥沃、四周山丘環繞,氣候穩定而偏冷,適合長時間熟成,釀酒用的水源及麥芽都取自酒廠附近。此外,格蘭多納直到二○○五年才改用蒸汽加熱,是蘇格蘭最後一家放棄使用煤炭直火加熱的酒廠。 這些水、火、土質和氣候等條件,就是地瓜所謂的「風土」:「在這些條件下,格蘭多納製造的酒汁比較濃郁沉厚,只適合用西班牙雪莉桶來熟成。」這也是格蘭多納長期以來只生產雪莉桶威士忌的原因。
金雀花香 獨家風味
提到風土,就非得提一下「格蘭格拉索」這家沒沒無聞的老酒廠。酒廠之所以沒什麼知名度,是因為在一九八六年第二度關廠,直到二○○八年才復工。 格蘭格拉索位在蘇格蘭衝浪聖地Sandend灣東岸,日夜溫差大,冬天時氣溫又比內陸高,酒液的熟成速度較快。特別的是,從麥芽到準備裝瓶間的所有工序,都是在酒廠內完成。生產的威士忌帶有海洋調性,以及鳳梨等熱帶水果風味,還有一種很特別的香氣,據說那是酒廠附近獨有的金雀花香。 格蘭格拉索的酒質濃郁而獨特,若用在調和式威士忌中,會蓋掉很多風味。前東家原本想生產出斯貝賽風味的酒質,供調和式威士忌使用,但實驗許多次,不論改變水質或換掉蒸餾器,就是無法成功,最終走上關廠一途。 目前格蘭格拉索酒廠的庫存,不是二十 多年以上的高年分,就是未滿十年的年輕酒。這次推薦格蘭格拉索的「Evolution」,是一支無年分的威士忌,熟成於美國田納西威士忌橡木桶,有濃郁的香草、奶油和椰子香,口感濃滑香甜,即使酒精濃度高達五十度,也不會嗆口。
看懂威士忌 門道
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疑惑:為什麼有那麼多蘇格蘭威士忌酒名以「格蘭(Glen)」開頭?首先要了解,過去蘇格蘭酒廠喜歡以所在地理特徵的蓋爾古語來命名,Glen則是古語河谷、山谷的意思。 其次,從歷史背景來看,蘇格蘭政府從1644年開始對威士忌課重稅後,許多酒廠紛紛搬遷到偏遠的北部山區「私釀」,為了方便取得釀酒水源,多數酒廠都位在河谷附近,自然也就不約而同以Glen為「姓」了。